轶事
汉
郭丹,穰人,从事长安,买符入函关,乃慨然叹曰:“丹不乘使者车,终不出关!”后十二年,果乘高车出。
宋
钱若水,初为同州司马,有富民失女奴诉州,州委之录参,录参旧与富民有求不副,坐父子共杀,诬伏。具申覆,覆无异。独公迟疑。录参詈曰:“女得贿欲出之乎?”公笑曰:“父子皆坐重辟,其不容某熟察!”一日,得女奴,密送州,州守召父母出,示之,泣曰:“是也!”遂引富民父子破械纵之。泣谢曰:“非使君,某灭门矣!”州守曰:“钱公赐也。”富人诣公谢,公闭门不纳,绕垣而归。饭万僧为公寿。州守以公雪冤功多,欲上闻,公辞曰:“止欲雪冤,非图爵贵,万一敷奏,在某固好,如录参何?”州守叹服。录参亦诣公谢。
宋太宗淳化四年(993)夏五月,以钱若水为翰林学士。帝谓侍臣曰:“士之学古入官,纡朱拖紫足为荣矣,岂得不竭诚以报国乎!”若水对曰:“高尚之士,固不以名位为光宠;中正之士,亦不以穷达易志操。其或以爵禄荣遇之故而效忠于上,中人以下者之所为也。”帝然之。
钱若水为学士,尝草赵保忠诏云:“不斩继迁,存狡兔之三窟;潜疑光嗣,持首鼠之两端。”太宗甚悦,谓之曰:“此两语正道著吾意。”又与赵保吉诏:“既除手足之亲,已失辅车之势。”太宗批其后云:“依此诏本,极好。”子延年宝藏之。太宗至道三年(997)六月,钱若水请罢,许之。初,太宗以刘昌言罢,问左右曰:“昌言涕泣否?”及吕蒙正罢,又曰:“望复位目穿矣!”若水因叹曰:“上待辅臣若此,盖由无秉节高迈,全进退之道以感动之者耳!”即欲移疾,会西边用兵不敢言。至是,以母老请解枢务,章再上,乃罢为集贤院学士。若水入谢便殿,帝问近臣可大用者,若水以中书舍人王旦对,帝曰:“此固朕所属也。”
明
方涧阳泰,以孝廉入北监读书,数年,见莱州王氏子端流寓京师,方总角有成人之度,遂不计其远,以女妻之。后生子荩,历仕河南巡抚。时涧阳已殁,王公亲临其地致祭于墓,又庐舍三日,树碑为文志其事。
孟秋,理学化鲤父。性本豪侠。过慈涧,见孟津李氏子天宠方幼,历穷途负荷,异之,因以女妻焉。天宠后登进士,历官浙江巡抚。人以其相攸之奇,比于方涧阳云。
雷钦,本县省祭官。嘉靖二十年(1541)上疏达民情,减河夫银八百两,民享其利。旧县治碑载其事。
吕介孺维祺,立芝泉讲会,夜梦文昌衣金龙绿绯,立于斗山之麓,揖而与语。久之,曰:“佑汝子孙,世世不失书香。”觉而异之。询诸土人,山固有文昌祠而废。肖梦中像,建祠芝泉上。
清
兵部武选司员外郎裴袠,康熙十七年(1678)补授江南溧阳县知县。历任两载余,循声大著。抚军慕天颜特荐册云:“溧阳知县裴袠,端操律己,惠政宜民,催科不扰闾阎,而察奸敛萑苻之迹;赈恤以起沟壑,而宣教开棫朴之风。既擅敏才,允称循吏。”都宪魏公象枢尝与同朝,言天下吏治。慨然曰:“祥麟威凤,盛世之瑞。然可望而不可亲,不如廉吏之实济民生。今之循良,当不乏人,要如溧阳裴令,在任两年,而善政及人,美不胜记,吾见之应俯首下拜。”
吕履恒梦朱子命作《心铭》曰:心为人天,万物受记,夜气不存,忽焉销铄,失养之心甚苦,得养之心甚乐。” 《河南通志》载:新安有《清河道观记》、任氏四世义居。惜其文不传。
以上《旧志》
按:《河南通志》正续编,均无《清河道观记》。现存古碑,有《清河道观记》而无任氏义居事。然载之足为既往留芳,且《旧志》亦不容轻废,故仍之。
皇甫枚《三水小牍》载:新安慈涧店北村民王公直,卖桑得钱三千,市猪肩、饼饵归,新安门吏见其囊中殷血洒地,索之,则为新解人臂一只,遂送于郡守,守付河南尹鞠之,以实对,复质于村邻、保责手状皆称实。顾王别无恶迹,惟夙有埋蚕事,至发视其埋蚕坑中,有箔裹尸少左臂,取臂对之,符,府尹遂以公直虽无杀人罪,而蚕为灵虫,是与杀人同,遂杖杀之。
《邵氏见闻录》载:“钱若水为举子时,见陈希夷于华山。希夷曰:“明日当复来。”若水如期往,见一老僧与陈拥地炉坐。僧熟视若水,久之不语,以火箸画灰,作“做不得'三字。徐曰:“急流勇退也!”若水辞出。后官至枢密副使,年才四十致仕。老僧者,麻衣道人也。”
《龙川别字》云:“钱若水少时,读书嵩山佛寺,有一童子,日来扰之,禁之不可。其师曰:“此田家子,此寺其家所建也,昨为衙校家破,死亡略尽,将死,以此子见属,吾怜之,不忍禁也。”若水曰:“然则试以经授之。”不数日成诵。寺中所有经殆遍,遂去不知所在。若水既贵,护宗室葬事轝者若干人,将宿,常失其一,行则复在。怪问之,则昔之童子在焉。若水曰:“子乃在是也?”对曰:“世之如我者多矣,顾公不识耳!姑置我,我将食而复见。”置之,则走入众,不复识。”
《河南府续志》:督学汤右曾题芝泉书院联云“涧水河津,左右逢源成学海;月岩云浦,后先访道得人师。”
《明史》:郑州王彰,永乐五年(1407)官户部侍郎,山西大疫,奉使祀西岳,见新安民鬻子女偿赋,章奏为蠲除,还所鬻。
《化机汇参》五卷,明段元一撰。元一,字思真,号涵虚子,又号永明道人,自称北郡人。明无北郡,不知为何地也。自云:“一行作令,遂归林下。”则堂官知县矣。其书成于崇祯元年(1628),摭拾道经之言,以“端的上天梯”五字为号,列为五卷,凡六十四篇,皆内丹诀也。其序称:“亲请正吕洞宾。”始为乩仙幻术所惑。所列编次姓名有新安吕维祺,自称:“纯阳子二十六世从孙。”维祺,儒者,且殉节名臣,不知何以如是也。其讬名耶?《四库总目·子部》江苏巡抚采进本
黄基昌,字心月,谷堆人,性至孝。尝有事养马村,念母急趋归,囊果柿乘驴过王家岭,及岭底,犹山曲也,越小河入柳丛中。将近里,忽风声骤至,觉不能前,回项顾,觉有物凭其肩,知为虎所攫,亦不甚惧,久之虎逸去。黄子起行里许出柳林,见耕夫,其邻人也,惊视其衣,血沥沥浸背下溢于足,不能行,舁归,昏卧一日夜。翌夕,梦神授以药,嚼之香,家人环泣皆闻之。自是神气顿清爽,月余如初。方耕夫舁归时,惟嘱勿令母知,母亦终不知也。母邱氏,方山先生孙女,年九十六,康强类中年。《黄子虎异记》为吕侍御耀曾作,侍御与黄某生同时云。
以上《旧志稿》
李玉琳,新安人,康熙辛未(1691 年)岁大饥,玉琳兄弟方谋奉母就食,会洛阳岁试,玉琳乃留试,遣弟玉玠负母赴南阳去。试竣,持七十钱,星夜奔,迹抵南阳之梅林铺,音问渺然,值日暮,计穷性急,乃坐道旁呼天曰:“我,新安李某也,寻亲至此,已八百里,足茧囊竭,而亲不可得,独有死耳!”益大号。突有仓皇来前者,即玉玠也。玉玠已为土著延作塾师,坐间,忽心动若有迫之者,曰:“起,汝兄至矣!”急出户,闻号声,乃前,与玉琳相持归。《中州文征》